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以柯P競選紀錄為主題的這本攝影集《公民很忙》未經攝影志工授權便貿然使用圖片的新聞？其中究竟是發生什麼樣的誤會，而同為攝影人的志工們，又是如何維護自身攝影著作的權益的？這次在EIPA的介紹下，我們採訪到事件當事人──攝影志工Morgan Tsai（以下簡稱Morgan）和專業律師呂聿雙，讓我們藉由這次事件，來聊聊攝影人必備的著作權相關知識。
Morgan Tsai
底片時代便開始愛上攝影，目前為兼職婚禮攝影師，在2014年台北市長競選期間，擔任柯文哲競選團隊的志工攝影師，紀錄柯P在競選活動期間的點點滴滴。
Morgan Tsai's Flickr / Facebook
不僅在一般民事、刑事訴訟上有豐富的經驗，更擅長智慧財產權的實務及訴訟，現屬博盛智權管理法律事務所律師。
《公民很忙》版權風波究竟在忙什麼？
說起這個新聞事件，相信大家都和筆者的反應都一樣會是「喔！這新聞我有看到！」，但再想下去，就會發現自己似乎只是大略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但這件事情最後怎麼落幕的全然不知，就算搜索網上資訊也無從得知。作為風波當事人之一的攝影師Morgan與我們說明，起初是在朋友的引介下，開始前去拍攝柯P的掃街拜票活動，那時候柯P選市長八字都還沒一撇，還沒通過提名初選，也沒確定要以什麼身分參選。
「擔任攝影志工初期，不是受邀請拜託，而是接到行程通知後自己提著相機裝滿熱血志願前往拍攝，照片交出去會如何使用也不得而知。」之後隨著柯P的競選團隊成型、完成編制，團隊聘請了專職攝影師，但由於經費有限，正式編制人數只有兩位，大型活動仍邀請攝影志工支援。除了專職攝影師的作品外，志工拍攝的照片還是會經過挑選作為宣傳使用，也沒有刻意去區別是誰拍的。「（那時候）大家有個共識，出來貢獻心力就是希望柯P當選，所以在照片使用權上也默許競選團隊任意於競選文宣、網路宣傳、媒體發佈使用志工拍攝的作品。」
選舉結束後，也就是在2015年1月份時，Morgan與其他攝影志工們突然接到了一個自稱是柯P攝影集的編輯團隊來訊，希望取得照片授權，然而卻沒有提出任何授權金上的條件，只有說會標註拍攝者姓名，且也已經柯P同意。一頭霧水的攝影志工們在網上搜索了這本「柯P攝影集」，赫然發現這本書幾乎已經完成出版，連新書發表會的時程都己發布──不管同不同意，大家的照片早就已被使用在書中，這讓志工們十分不滿。「為何使用我們的照片沒有事先取得同意，而在書籍準備發表前一個禮拜才急急忙忙希望取得授權。我們要的是程序上的正義，而不是只有很短期限內盡到告知並且希望同意這樣的態度。」
▲2014.01.24，柯文哲迪化街拜票。拍攝者：Morgan Tsai
攝影志工的作品，難道沒有先簽授權合約？
聽到這裡，呂律師先指出關鍵問題，是大家一開始就沒有明文訂好關於作品的使用範圍規範，其實保險起見，最好還是能在事前以書面文件的方式簽一下簡單的授權書會比較好，儘管志工們當時都是熱心拍攝記錄給柯P競選使用，但不同於聘僱的攝影師，在作品版權的部分還是比較模糊的。
Morgan說明，因為最初雙方根本沒有想過還會要出這樣的攝影集，只單純的覺得照片頂多也就是用在選舉期間的宣傳而已，所以並沒有太在意這權利的歸屬，不然一般自己在接案，當然一定會與客戶簽訂相關文件，以確保工作權責及雙方利益。且攝影志工們在意的是這本攝影集是以商業形式進行出版，牽扯到盈利，這已經明顯與大家原本的拍攝初衷不同。「攝影志工們的創作，是基於對柯P理念的支持並且希望他能夠當選。當選後的掌聲和關注，應屬於對他四年任期的期望，這樣一本書籍，雖然是記錄了競選期間的點點滴滴非常值得讓社會大眾了解更多幕後秘辛，但別忘了，這是商業出版書籍，而且不屬於官方出版。」
▲2014.03.02，柯文哲X白色的力量。拍攝者：Morgan Tsai
借媒體的聲量來爭取權益？
攝影志工們與編輯團隊交涉無法達成共識，而就在新書發表會即將舉行前，編輯團隊及出版社主動提出將給予圖片授權費用，然授權金額卻讓Morgan等志工們傻眼，因為那實在是個低於市場行情甚多的數字。「我們覺得這不是尊重的態度，而當面洽談未有結論之後，接下來也沒有接到進一步訊息，發表會看起來仍舊照常舉行。」編輯群似乎也不打算將圖片撤掉，重新編排，新書發表會不僅將如期舉行，且還邀請柯P本人出席。「（老實說）我們並不希望柯P為了這一本版權有疑慮的書籍受到誤會或攻擊，這與當初競選期間他對創作工作者的尊重，宣稱就算比稿也要付費的觀念有很大衝突。顯然，他並不知情。」
為了能讓這整件事情「透明公開」，攝影志工決定投書媒體，希望媒體能以中立的角色去釐清事情的前因後果。由於不希望事件的焦點被抓錯或轉移，在選擇媒體時他們也費了一番苦心。「第一手報導的媒體做得非常好，就是作為一個公評的角色。在與媒體聊到這件事之後，媒體在揭露報導前接連訪問了書籍編輯群、書籍出版社、攝影志工群、市長室主任蔡壁如小姐，以釐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藉由訪問不同方的說法來讓事情水落石出，誰疏忽誰怠惰誰受侵害誰該負責。」
▲2014.11.15，柯文哲XVoting演唱會。拍攝者：Morgan Tsai
對於媒體在一些侵權案例中的作用，呂律師表示若要借用媒體的力量要十分小心，尤其現在網路新媒體在輿論導向上握有非常大的力量，雖然說不算能直接影響法院判決，但卻常常能影響某個事件的最終結果，因為原告和被告方都有可能因承受輿論壓力而改變態度和做法，例如說可能當事人會為了維護自己的社會形象，或顧及社會觀感而直接選擇和解或撤告等。「有時候你的說詞也許在法院站不住腳，但在網路上或許卻能被一般大眾認同，那麼輿論上你可能就贏了。」只不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在「利用」時還是要注意。
Morgan告訴我們，後來在2月初的第二場新書發表會後，也就是柯P出席的那場，北市府與編輯團隊分別派了代表與志工們協商，最終談定了一個雙方皆能接受的授權金額，讓這件事情「順利落幕」。「因為在第二次發表會上，沒想到各家媒體有出乎意料的採訪內容，由於各家新聞媒體的自主權，我們不便多說什麼，只是希望這件事能儘快解決，而後來和市府辦公室那邊協商之後，也終於達成共識。」
▲2014.11.15，柯文哲XVoting演唱會。拍攝者：Morgan Tsai
（下一頁告訴律師告訴你如何維護自己的攝影著作權！）
想要更進一步了解這次事件的細節，及涉及的相關法律知識，或是有面臨一些問題想要請教律師的，可以在一起參與4/17的攝影著作權講座，到時候Morgan和呂律師會更詳細地跟大家講述事件相關的法律內容，大家也可現場與律師交流！
EIPA講座活動
第一次盜圖就上手！攝影人該有的著作權觀念
隨著柯P的上任、攝影集「公民很忙」的出版，引來了各路人馬的關注，然其中的照片並非所有攝影師都同意授權，便擅自出版。攝影師們是否意識到，自己的著作權被侵犯了？又準備了那些應對之道？欲在攝影江湖上行走，除了防範敵方盜圖外，著作權之標的、合約、授權金、授權標的、授權時間等，尚有許多眉角與應用需要小心注意，為此，EIPA邀請到柯P競選時的義務攝影師 Morgan Tsai，以及博盛法律事務所 呂聿雙律師分享您該有的著作權觀念。
- 講座時間：4/17（五）19:00-21:00
- 講座地點：台北市台北巿松山區南京東路五段393號2樓（Good Space好空間）
- 購票資訊：http://eipa.tw/?p=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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