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盜圖者！從柯P《公民很忙》照片版權案例，看攝影著作權維護

Lucy Wu

2015/04/14 10:20

當發現自己的圖片被侵權了，你會怎麼辦？

這次事件也讓Morgan上了一次銘心刻骨的著作權法課程，不僅仔細鑽研了著作權法相關法規，並積極協同其他權益受損的志工朋友們一起積極蒐證，想辦法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呂律師對於Morgan等志工們的積極態度深表認同，在她所遇過的許多案例中，著作權受損的當事人常會抱著「算了啦」的心態面對，態度都比較消極，這有可能是因為國人對於法律及著作權感到陌生，且怕麻煩所致。然而每個作品對於創作者來說，都有如孩子一般，但有人要搶走或傷害你家小孩時，作父母的應該任其擺布嗎？

作為攝影師或攝影愛好者，最常遇到的侵權狀況，莫過於盜圖的狀況，尤其是現在網路如此發達，盜圖事件更層出不窮。當發現自己的圖片被盜時，第一時間的存證是必不可少。就拿這次《公民很忙》版權風波來說，Morgan在知道這件事後迅速在網上搜証，自網路書店的書籍預覽頁中截下數張自己的作品被用的証據。呂律師說，一般先存證，並找到侵權方的聯絡窗口，並告知對方已侵犯自己的權益，提出希望的解決辦法。而如果鬧上法庭，更重要的是如何証明這張照片是你拍的，因為在法庭上法官必然會請你提出相關證據佐證，辯方律師也必然會從這點出擊。

▲2014.10.10 陳佩琪X醫師姐妹會。拍攝者：Morgan Tsai

照片就是我拍的，這有什麼好証明的？

「我們曾經聽過一位攝影師抱怨，自己在法庭上被法官刁難，因為法官要求他証明被盜的照片的確是自己拍攝的。」如果聽到法官這麼說，相信不少攝影人也會和這名攝影師有一樣的感覺，認為這照片就是我拍的，要怎麼證明？有什麼好証明的？然而在法理世界中，一切講求證據，呂律師告訴我們，法官一定會這麼要求，並非刻意刁難。只不過比較困難的是，就圖片本身所附帶的EXIF，往往較多直接連結到的是拍攝器材，而並非攝影師本人，除非拍攝者本來就有在相機中設定版權資訊，圖檔的EXIF中才能顯示出拍攝者的名字。
那如果沒有事先做這樣的設定，還能怎麼證明照片出自自己之手？呂律師笑道，若拍攝者能提出原來對於這張照片拍攝上的動機、技術等方面的想法，也是能成為一種證詞，例如說為什麼要拍這張照片、想表達什麼，為什麼這樣設定相機參數及構圖等，這也是非常重要的，這不僅能證明圖片是你拍的，更能證明作品的原創性，具有一定程度的創意，不是阿貓阿狗隨便按個快門就能拍出來的。因為著作權法保護的是作品，而作品擁有原創性則是其受著作權法保護的重要前提。

除了拍攝者自己對於原創性的闡述外，依然還是有許多其他的方式可以證明自己對於照片的所有權。例如拿出照片RAW檔，或是與被盜圖片成系列的其他圖片等（編按：所以有時候照片不要亂刪…），也能作為相關證據。另外，如果前往拍攝時有他人在場或拍攝人像，就會有人證，又或是提出曾經已有公開發表過的證據。

▲2014.11.23 柯文哲X擁抱台北大遊行。拍攝者：Morgan Tsai

盜圖加工也有著作權？模仿抄襲怎麼算？

針對攝影人常見的盜圖狀況，Morgan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有人盜我的圖再做加工，那他加工過的作品他自己會有著作權嗎？」呂律師解釋道，其實這個情況現在在法律界是有爭議的，一派人認為，因為加工者已有創作的行為，使作品有了原創性，因而加工者能擁有加工作品的著作權；另一派人認為由於這加工作品原本就是盜別人的圖來做的，本身就不合法，因而就算加工過一樣還是不合法。

另外，攝影圈內常遇到的狀況還有「模仿」、「抄襲」。「就像B模仿A的某張圖片，拍了一張非常相像的，不管是場景、構圖、色彩、人物姿勢等內容都雷同，但這照片確實是B拍的，那這樣的狀況，有侵權的問題嗎？」呂律師表示，這類案件在法庭上，主要還是取決於原告是否能提出自己作品「原創性」的證據，不然很容易就會被辯方律師以「誰在那邊都能拍」為理由反駁。

▲2014.11.15，柯文哲XVoting演唱會。拍攝者：Morgan Tsai

授權不只要「說清楚」，更要「寫明白」

經過這次事件，本來就有在接婚禮紀錄的Morgan再次體會到事前簽定授權書的必要性，且不僅止於商業攝影的情況，就算是像這次這樣的「友情支援」，最好也是能有相關的書面授權證明。「我想就是凡事底限講在先，總比事後收拾來得好，（無論如何）合約規範作品的使用範圍是必要的。就婚禮攝影師來說，一般對於可公開發表以及不同意公開發表有不同的服務價格，攝影師需要作品當自己的資歷，不然如何呈現攝影師本身的技術層次給有興趣的準新人看呢？而這作品牽涉到委託拍攝方的肖像權，所以用合約明定使用範圍是必要的。通常允許攝影師發表、參加比賽，但如有商業出版行為則另行約定，這是一個普遍制定的範圍。」

呂律師補充說明，在授權合約的擬定上，也要盡量避免一些模稜兩可的字眼，儘量能寫得具體一些，就「宣傳行銷」這詞語來看，若能先預想日後可能進行的行銷宣傳方式，如網路或書面宣傳、攝影集或展覽的輸出等，並在授權書上寫明，相對來說日後有爭議的可能性會比較小一些。「（在法律上）授權書上有寫的就是有，沒寫的就沒有，所以建議大家如果要擬定或簽訂授權書時，最好也能先預想好之後可能會出現的狀況，詢問清楚並記在授權書上，以最大限度的保障雙方的利益，也避免日後紛爭。」